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触发农业产生的全球性机制:气候剧变、人口压力与资源交换

厕读大历史 2020-01-10 浏览98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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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农业出现前的二三十万年,人们一直过着采集狩猎的生活,虽然对于植物的周期性生长有了一定的了解,但是并没有发展出普遍而大规模的农业。直到大约一万年前,农业突然在相对短暂的数千年间,广泛地出现在了世界多个地区,引发这一全球性变化的众多机制中,气候变迁和人口压力是两个最为直接的触发因素。

末次冰期到全新世的气候变化

大约开始于7万年前的末次冰期,使北美洲以及欧亚大陆的大部分地区被冰原覆盖。末次冰期末期,气候变得反常且难以预料,气温多次剧烈上升。1.5万年前到1万年前的5000年里,地球的平均气温升高了大约6度,这必然刺激全世界生物主动转变生活方式,以适应环境变化,人类社会不得不尝试新的食物与技术。比如在欧亚草原,由于过度捕猎与全球暖化的相互作用,栖息于此的古老生物长毛象灭绝。与此同时,温暖的气候使得其他可作为食物的动植物增加。

根据古生物学家的研究,末次冰期末期地球升温前,地球上具有驯化潜力的动植物其实非常稀少,因为当时的气候环境较为寒冷,稻米、小麦与玉米只能被隔绝限制在较为温暖的盆地、低地地区。不过,随着气候更暖更湿润,这些植物的产量增加,并且扩散到了高地地区。更重要的是,温和的气候条件使它们拥有更长的时间产生种子,对人类的价值也随之提高。

末次冰期末期全球气候逐渐升高,在经历了被称为“新仙女木”的最后一次气候突变后,地球进入了全新世。全新世早期,气候变得更加温暖潮湿,世界上许多地方如谷类等喜温植物的数量跟生长范围都大幅增加。在那些有河流、湖泊或沼泽等丰沛水源的地区,产量尤其成长惊人,而各地的不同生态条件则使得可食用的动植物种类增多。

正如20世纪70年代,著有《粮食与人类》(Crops & Man)的美国学者杰克?R·哈尔兰(Jack R.Harlan)在土耳其进行的实验考古学研究,3周的时间就可以收割足以养活一户家庭一整年的谷物。由于富含营养的植物食品产量增加,食草动物也被吸引而来。而且这样的“伊甸园”最终也会吸引更多的人类。在资源丰富的地方,采集族群变得更为定居,这或许是迈向农业的重要一步。

人口压力、食物匮乏与族群迁徙

第二个全球性的因素虽然在考古学纪录中较难考证,但在讨论农业起源时却是不能忽视的一点,这就是人口压力。埃斯特?波瑟鲁普(Ester Poserup)在其著作《农业增长的条件:人口压力下农业演变的经济学》(The Conditions of Agricultural Growth:The Economics of Agrarin Change under Population Pressure)中主张,人口增长非但不会受到当时技术的局限,反倒会促使农业技术变迁,这与马尔萨斯“人口不能超出农业发展”的理论相同。

马克·柯恩(Mark Cohen)则试图解释人口增长作为农业起源的可能性,他认为人口压力促使个人与团体迁往人口尚不稠密的居住区。但是到了全新世早期,非洲——欧亚地区的大部分地区都出现了人口压力,以致“世界上各个族群在数千年之内相继被迫采纳了农业”。

人类在冻原等环境恶略的地区居住、大型猎物的灭绝造成的食物链断裂、小型食物如贝类与种子的增加,都表明在末次冰期到全新式的过渡期,存在某种程度的人口压力。尤其是在全新世之初,人类几乎已经占据了地球上可以居住的大陆,因为周围住满了人,再没有无主之地,所以向外扩张、开发新的居住地的可能性越来越小·。

单纯依靠旧石器时代的采集技术为生变得越来越不易,世界上大多数地区的人口已经逼近了当地所能容纳的极限。人类学学者哈桑(Fekri A. Hassan)通过观察非洲小型部落的社会发展情况作出估计,在狩猎采集的情况下,地球最适宜负载的人口大约为860万人,其中热带草原的居住人口为560万,温带草原地区只有50万。

在某些地区,气候变化可能加剧了生存压力,因为随着全球气温增高,海平面也随之升高。例如在波斯湾等地,许多生活在沿海地区的采集渔猎族群不得不离开海岸,向内陆入侵他们的近邻的地盘。

对旧石器时代的人口迁移的研究,也证明人口密度的大幅增加已到达了瓶颈。人们必须长途跋涉进行迁徙。美索不达米亚与尼罗河之间的地区就是如此,依照旧石器时代的人口密度标准,当地早在8万或9万年前就拥有稠密的人口。中美洲也产生了类似的瓶颈,造成人类居住的狭长地带甚至延伸到了安地斯山。在我国的黄河及长江流域,人口压力造成的食物短缺,迫使采集族群向周围强行扩张。

资源交换、定居以及农业产生

人口增长、定居地点的扩张,带来了新的状况:地区之间的交流逐渐增加。根据人类学家对于现存采集狩猎族群的田野调查,这些族群广泛存在着为了交换食物、进行仪式与姻亲关系而暂时聚在一起的现象,有时会聚集数周以上。

19世纪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的一位英国移民的回忆录中,就有这类聚会的相关记载:在定期的集会上,人们交易各种物品,特别是那些从远方运来的货物。其中一个最受欢迎的交易集会地点是特兰镇附近的努拉特山。当地盛产森林袋鼠,人们发现利用幼年袋鼠的皮所制作的毯子质量极好。来自吉朗的原住民带来最适合制作石斧的石头,以及黏着力强的树胶。这种产于吉朗的树胶可以用来修补石斧的柄以及矛尖的裂缝,或者用来黏合树皮桶的接榫处,整个西部地区都使用这种桶子进行大量的搬运。此外还有从古德伍德附近斯普灵溪畔的采石场出产的绿岩,可用于制作石斧;以及从布洛克湖附近的盐溪而来的沙岩,可用于磨制石斧。敦克尔德附近所产的黑曜岩及火山玻璃可用来刮擦与磨亮兵器……海贝与淡水贻贝也是用来交换的物品。

安德鲁·谢拉特(Andrew Sherratt)认为采集族群之间交换有价值物品的行为,很可能提高了交换网络枢纽地区的人口密度甚至定居情况。在全新世早期,位于安那托利亚与红海之间的黎凡特走廊,这类交换尤其频繁;某些在水源充足的高地地区开发谷物天然林地的族群,很可能也受到启发,而移往位于繁荣“贸易”路线上的低地种植。

随着交换行为的愈发频繁,在交易中心会诞生核心定居点,在其周围相继形成聚居区,这一范围内的人口密度增大,为了维持生存,初级的农业形式便会出现,持续的交换还会刺激农业生产技术的交流。因此在某些地区,适度的人口压力、频繁的资源交换的会促进定居的产生。

虽然在旧石器时代晚期,定居的族群就已经出现,但是由于欠缺驯化植物的知识,并未形成在技术或生活方式上永久或广为流传的改变。不过,到了末次冰河期结束之际,由于有了更多具有驯化潜力的生物,加之日益增加的人口压力和族群间交流的日益频繁,使得农业成了最普遍、最广泛、最长久的选择,也成为了人类的一种生活方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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